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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 和新帝的私會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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胤琛修長的手指一下子握住了顧瑾棠的腰肢。

顧瑾棠只覺得胤琛的大氅很厚實,而且在這冰天雪地之間,帶著一些天然的暖意。

舟面搖啊搖的,一直顛簸。顧瑾棠就身子發軟,半天沒有站起身來。

胤琛便低頭,問:“還不起來?”

顧瑾棠身子一緊,緊抓著胤琛的大氅,勉強讓自己的身體恢覆平衡。她心裏生出些緊張,表現在動作上就是手足無措,甚至抓掉了胤琛身上溫潤的玉佩。

胤琛垂眸,問:“怕水?”

顧瑾棠趕緊搖頭:“不怕。”她低語道。

怕你。

她到底在怕什麽,她不敢說出口……反正是比水更可怕的東西。

顧瑾棠只覺得心裏癢癢的。

胤琛聽得低笑一聲,道:“那你就坐好。”聲音離她的耳朵很近,帶著點咬耳朵的磁性。

顧瑾棠心下一緊,僵直的站起身來,坐回了舟的一個角落。胤琛的清冷氣息太過強烈,導致她將自己的雙腿盡量收攏,縮在角落裏小小的一團。

如果不是真的了解他前世的殘酷手腕,她恐怕真的會被胤琛的表面所迷惑。以為他真的只是一個清清冷冷的世家公子。

顧瑾棠單手托著腮,抿了抿唇。

胤琛這才坐回了舟面,姿態慵懶的倚著下頜,另一只手裏抓著船槳。而他見到顧瑾棠一點主動的意思都沒有,巴巴的等著他安排。

這紫禁城裏頭,能讓他做事的人,她恐怕是第一個。胤琛唇角挑起一道弧度。

不過能撫平他心頭戾氣的,也只有這麽一個。所以他倒不介意,偶爾做點事。

她的身形實在太嬌小了,小小的一團。讓人忍不住想抱在懷裏。

雖然他的錦衣衛也一定在周圍,但他並不想吩咐他們出來劃船,被訓練得木頭一樣的人沒有情緒,破壞了這樣的景致。

雖然顧瑾棠在他跟前似乎也是如此。

顧瑾棠的眼眸卻很耀眼,在這樣的夜色中,溢出的光澤也半點不遜於路上的花燈。就連時不時盡量隱匿在眸子裏的慌亂,也會毫無保留的,展現出來。

“想去哪兒玩?”胤琛溫聲問。

顧瑾棠隨口說:“水裏吧。”她的情緒漫不經心的,四處翻飛。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經過大腦。

顧瑾棠自覺的坐在了胤琛對面,能聞到胤琛身上淡淡的紫檀香,全是溫潤的氣息,耳畔還伴隨著緩緩的水聲。

她記得小時候在鄉下,屋子旁邊就有一條小河,她們經常去抓螃蟹和小魚。

胤琛溫潤的垂了垂眸,顧瑾棠顯然是沒有意識到自己回答了什麽。他漫不經心的掀起眼皮,笑:“好。”

話音落下,小舟就隨之離開渡口,而且有越來越遠的跡象。微風吹過水面,清透的水面下看得見有幾條魚兒游過去。

她一回頭,就發現剛才送自己來的錦衣衛已經消失不見了。他們大概是隱匿在了旁邊的樹木裏,或者混雜在人群中。

而胤琛與此同時將舟越劃越遠,距離渡口越遠的距離。就連擡頭看著,連隔岸的花燈的燈火都變得模糊起來。遠遠的,就消失在了視野裏。

顧瑾棠心下有些心慌,耳邊只有水流的聲音,舟面隨著湍急的水流,而起伏波動。——即使有一百種猜測,顧瑾棠也不會想到她自己的生辰會是這麽度過。

卻見胤琛像是將她的慌亂當做沒有看見一般,若有所思:“今日你生辰,想送你點甜的。”說著就已經進入小舟,將幾個酒瓶子拿了出來。

顧瑾棠:???

顧瑾棠擺手:“不要。”

若是她就在這河裏喝醉了,豈不是更加危險了?

胤琛卻沒有理會她,擺出兩個碗,將酒水倒了進去。

胤琛唇角微微一笑,“——甜的。不吃?”

“小孩兒不都喜歡吃糖嗎。”他慢條斯理問。

她早就不是小孩兒了,她隔幾年及笄了!顧瑾棠臉色微微發紅,忍不住被酒香所吸引,或者被胤琛的目光看得頭皮發硬,問:“那我也可以試試嗎?”

胤琛將碗推了過去。

顧瑾棠端起碗來聞了下,只覺得有些奇怪。這並不像是酒水的味道,

顧瑾棠:???

她吞入口中,用舌尖小小抵了一下。

——這是糖蜜。

顧瑾棠的動作瞬間呆住了。

很甜。

太甜了。

這種甜味,是和顧府裏精心釀造的糖果不同的,就算是前世在宮中,她也沒有嗅到過這種滋味。但是在鄉下,是有的。

胤琛將小舟停泊在了荷葉深處,清冷的目光含笑若有若無望著顧瑾棠的臉。

這個顧瑾棠當真是天真,就這麽給她一點甜,她就足以呆楞住。如果自己能給她更多的東西呢?

胤琛懶懶斜倚在舟面上,“好喝嗎?”

顧瑾棠怔怔的點頭,眼睛裏仿佛盛滿了燦爛的星河。

“我原來以為顧府錦衣玉食,原來還缺你這一口。”胤琛冷冰冰說。

顧瑾棠想了想,搖頭:“不是,只是沒有這個滋味。”

“自然是沒有的。”胤琛唇角挑起,聲音帶著磁性,漫不經心:“顧府將你看得這麽緊,除了我,還有誰會帶你出來呢?”整個紫禁城,還有誰敢呢。

顧瑾棠只覺得胤琛這話語氣說的怪怪的,只是“哦”了一下,柔聲說:“……那我,還應該謝謝你?”

胤琛擡擡下頜,他是這麽認為。

顧府有什麽好呢?他們的權勢地位,又比不上他的萬一。

胤琛低低勾唇,冷笑了一聲。

在他眼裏,顧家,還有顧瑾棠那幾個哥哥,不過是一只隨時可以去碾的螞蟻。

而他為什麽會對顧家嫡女有這麽一絲指間裏的憐惜呢?

胤琛想,大概是因為他們有共同之處。都是從冰冷的絕境裏爬起來的人。

顧瑾棠至少現在有幾個哥哥撐腰,但他曾經什麽都沒有。一頓板子都可以要了他的性命。

但顧瑾棠的心思早就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。顯然是沒有發現胤琛在想些什麽的。

顧瑾棠眼睛亮亮的朝著周圍看了看,發現他們現在正停泊在湖泊中央。

……胤琛難道不打算從水裏走了嗎?

這兒是一片荷花池。有許多蓮花,伴著縷縷的荷香,伴著沁人心脾的淡淡幽香。這荷葉生得極高,都蓋過了顧瑾棠的腦袋。

若不是她發上的珍珠流蘇來回晃啊晃的,差點看不見這個小姑娘隱匿在荷葉中。

“給你看個好看的。”胤琛敲了敲舟的橫欄,擡了擡下頜。

顧瑾棠眼睫顫了顫,輕輕“啊”了一聲。之間不遠處隱匿在荷葉叢中的,是一片泛著熒光的螢火蟲。淡黃色的暖光,就在荷葉叢中起起伏伏,叫人的視線無法挪開。

顧瑾棠什麽時候看過這種景象?!頓時目光都看得呆楞了一下。

胤琛彎唇,低低的問:“算驚喜嗎?”

顧瑾棠心下微微發顫,轉瞬才點了點頭。

胤琛低眸,微微一笑,今夜他留了顧瑾棠這麽久,那顧府大抵會有不小的動靜了。

不過他自然樂意看到。

他早就查清楚了,顧府從前是如何對待顧瑾棠的。雖說不知最近發生了什麽變化,但遲來的故作深情,在他的眼裏也只是杯水車薪。

……不過,這和他有什麽關系呢?胤琛漫不經心想。

他看了眼顧瑾棠燦爛的眉眼,大概還是覺得有關系的。

他是帝王,從屍山血海裏走過來,又不是良善的明君。對於顧家,他可不會心慈手軟。

“走,帶你去廟會。”胤琛道。

“廟會?”顧瑾棠從鬥篷裏探出一雙圓溜溜的眼睛。村裏酬神多廟會。

“然後呢?”顧瑾棠溫聲問。

“然後?”胤琛似笑非笑在顧瑾棠的眼睛裏發現了這麽一點期許,道:“然後把你送回顧府啊。”

“你以為,容家,就沒有公務需要處理嗎?”胤琛低低凝眸看著她,清冷的眉間染上一絲溫柔笑意。

“唔。”顧瑾棠很快應了下來,聲音裏沒有什麽情緒。

波光粼粼,夜風拂面而過,又隱隱的送來了一陣荷香。

胤琛覺得奇怪,眉眼收斂,又清冷的看著她。他又沒有欺負她。怎麽她已經快要哭了。

“不準哭。”胤琛淡淡道。

顧瑾棠擠了擠眉眼,他是怎麽看出來的?每次在他跟前她都忍不住流露出真實情緒。

河邊的廟會正在舉行,燈火溫溫柔柔的灑落在河面上。之前她也是和顧錦瑟一起請求過母親帶著她去的。

但最後母親也只帶走了顧錦瑟一個人。

聽聞是那晚參加廟會的人有許多貴女,她若是去的話,名聲不好,是不合適的。

還不是前世的事兒,就是這一世的事情。

胤琛瞟了她一眼,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,漫不經心道了句:“該斬則斬。”

顧瑾棠心尖在顫抖,這才有些止住自己情緒,仰起頭,一雙桃花眼水光粼粼望著胤琛。

卻見胤琛溫柔一笑,淡聲道:“你不知道該怎麽斬草除根嗎,該立威的時候立威——。釜底抽薪,就什麽都輕松了。”這是他從屍山血海裏一路走過來,得出的結論啊。

顧瑾棠閃著淚眸,若有所思,眉眼間帶著幾分嬌氣。

她也想過自己為什麽會忍不住在胤琛跟前掉眼淚。——大概是因為他的確殘忍、冰冷。但兩世都沒有傷害過她的情緒吧。

雖然他也的確,不怎麽沒來後宮。



而在城西,忠國公府顧府早就亂做了一團。

顧大少爺下令,戒備森嚴,直到找到五小姐。而來參加這生辰宴的眾人也是惴惴不安。

——他們或多或少,都抱著巴結的心態,誰知卻撞上了顧府的變故。

而顧瑾沁見到顧瑾棠不見蹤影,心中竟有一些難得的暢快。唇角都忍不住翹起來了。

——最好是被賊人給擄去了!

大丫鬟之桃忍不住道:“……小姐好歹還是裝一裝。若是被大少爺或是二少爺看見了,總歸是不好的。”

顧瑾沁勉強的微笑起來:“……我裝什麽?有必要麽……”她挨打,失寵於大哥都是拜顧瑾棠所賜!

自從有了那些她被大哥責罰的傳言,璟國公府對她的態度都冷淡了許多。她身為顧家嫡長女,本應是看不上璟國公府這類末等爵位的侯府,同她議親。

他們日益退出權力中心,如果不是因著璟國公府頂著一個公府的名頭,理應是永遠不可能踏入顧府的門檻。

但她現在都惴惴不安,只是因為顧瑾棠挑唆哥哥們用了杖刑,讓她的名聲毀於一旦。

身上的痛苦,又怎麽會比得上心裏的苦楚半分呢?

而她上次在行雲樓中,沒能讓顧瑾棠名聲盡數毀掉……這也是她做的最敗筆的一件事!

顧瑾沁深吸一口氣,不知怎麽的一雙美眸又泛起了淚光。

顧瑾沁暗自咬牙,她相信,總有一日,她還是可以奪回作為顧府嫡長女,該有的一切的尊榮。

正在她腦子一片混沌,快步往裏屋走時。卻正好聽到了假山後一陣男女耳鬢廝磨的聲音。

冷眼望過去,一個高大俊朗的男子正擁著懷裏的纖弱女子卿卿我我。

“……卿卿你放心,我母親今天親口所說,顧家大小姐失德。被顧大少爺杖刑,母親原本就不喜歡她,假清高!”

“——現在顧大小姐名聲也不好了,顧大少爺又不喜歡她。我們沒有理由和她聯姻,找個理由就把婚給退了。給你一個名分。”

另一個女子淚光柔柔,忍不住道:“那我一切都倚仗世子了……”

顧瑾沁一聽到這只覺得這聲音令人作嘔。但又有些有些熟悉,往假山後看去時,顧瑾沁臉色都白了。

她定睛一看,男子居然是璟國公府世子!就是同她議婚的人。

顧瑾沁的眼眸睜大了,簡直頗有些不可置信。緊接著就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往頭皮上湧,差點暈厥了過去。

這女子她認識啊,——不過是一個家世落魄的嫡女!

她竟然也敢出現在顧府的家宴上?!她也配嗎???

她就算是再怎麽失寵於哥哥,也是忠國公府顧家的嫡長姐啊!怎麽能容得下這等不知名女人作踐啊?!

顧瑾沁只覺得這幾天自己眼淚都哭幹了,只剩下撕心裂肺的瘋狂。她猛的上前一步,“啪!”的一聲,巴掌落在了那女子臉上。

頓時眾人同時驚悚的看過來。

——只見從前都以溫婉端莊著稱的顧大小姐,當著所有人的面兒,在妹妹的生辰宴上扇了一個柔弱女子一個巴掌。

大家一時間都反應不過來。

今天是怎麽回事?顧家小姐們怎麽會同時出事故。

“你做什麽!惡婦!”璟國公世子陰狠狠的看著她,護住了懷中的女子。

“這不是顧家長房的嫡小姐顧瑾沁嗎。她怎麽今天動手打人啊……這是瘋了嗎。”有長輩眼睛都瞪圓了。

“你懂什麽。顧瑾沁前幾日才被顧大少爺下令杖刑,而那男子是璟國公府世子!和顧大小姐議親的!”另外不知道哪家的夫人也嘖嘖起來,“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裏窩火……”

“呵——這樣的悍婦,我也不敢娶回家!”

顧瑾沁只覺得全身發抖,而且冷冰冰的。她捂面,再也沒有臉面可言了……

同時“嗚嗚嗚”哭起來,眼淚也滾落了下來。

璟國公府夫人快步走過來,環視一顧,畢竟是自己的兒子,心裏頓時有點明白發生了什麽。她剛剛才因為不知道顧家這些姐妹的門門道道被嘲笑了,現在心裏自然窩火。就算是嫡子當眾和一個落魄嫡女摟摟抱抱,她都覺得沒什麽了。

——反正顧瑾沁,也沒有顧予寒撐腰的。

璟國公府夫人定了定神,便也冷嘲熱諷道:“顧大小姐這是做什麽,都還只是議親呢。又沒有提親。這就已經有了當家夫人的氣派,開始教訓人了。”

周夫人同時走過來的,心中劇痛,道:“——鄒夫人這是什麽話,即便只是議親,也該顧及兩家的顏面啊!怎麽能在顧家家宴上,與旁人你儂我儂?”

璟國公夫人心裏也作嘔,如果不是顧瑾沁她們自己作死,惹得顧予寒厭惡她們。他們璟國公府需要這麽費事嗎?

她也就淡淡的道:“實在對不住了,大夫人。我們誰都不知道,沁姐兒竟然是這樣陷害嫡妹,最後還被顧大少爺責罰的人!沒有在外宣揚原因,也只是想保全沁姐兒的顏面。卻不想大夫人這樣!惡人先發聲!”

周夫人氣得臉色慘白,冷冰冰的道:“是你們議婚在前!如今說要退婚的也是你們!你們當真以為我顧家,是你們想攀附就攀附的嗎??”

璟國公府夫人卻挑眉,陰陽怪氣的道:“——可惜如今,攀附上顧大小姐,似乎並不等同於攀附上了顧家啊。大夫人,我勸您還是算了。”

璟國公夫人就是這樣直來直去的性子,容易得罪人。璟國公拉都拉不住,生氣的跺了下腳。

——愚蠢!!這婦人!就沒有想想如果顧瑾沁重新和顧予寒生出了兄妹的情分,那該怎麽辦。她又不是顧錦瑟,和顧予寒沒有血緣關系。

周夫人語氣顫顫的問:“——夫人,所以你這是,要退婚嗎?”

璟國公夫人挑挑眉心,悠悠道:“今兒是顧五小姐的生辰,我們原也是不想鬧的。但顧大小姐竟當眾打人……實在是……”璟國公夫人一臉痛心:“實在是不能再議親了!”

“對!”璟國公世子也站了出來。

他早就忍不住了,顧瑾沁從來都是端著,今天一下子原形畢露,還不知道娶回去會怎麽樣呢。

顧瑾沁一臉怨恨,她是嫡女,自小養在顧家的!和哥哥們一起長大,就算是暫時哥哥們生氣,但情分絕非一般人可以比!打人又怎麽了??

但是落在眾人眼裏,可就不這麽想了……

——顧大小姐,被璟國公夫人,一個沖動退婚了!

一層激起千層浪!

大老爺顧松堂趕緊去找顧予寒告狀,“——璟國公貿然退婚,寒哥兒,就算是看著伯父的老臉。這顧府的顏面你還要是不要?!”

誰知顧予寒正在思考顧瑾棠出走的事情,手枕著額頭,連眼皮都沒有擡。

老太太更是拄著拐杖,冷冰冰的道:“——看看她是怎麽對顧瑾棠的!這是活該!!!”

大家嘩然!

誰能想到,忠國公府顧家的嫡小姐也會有這樣一天呢??又有誰能想到,顧家嫡女們的內訌,有一天也會暴露在這麽多人跟前呢??

正在眾人都驚得呆若木雞時,顧瑾棠回來了。

一道明媚的身影從門口裊裊走過來,戴著鬥篷,只露出一小半張臉,已經是美得驚人。顧瑾棠似乎也沒有覺得有半點不妥,唇邊還帶著淺笑。似乎是受到了什麽滋潤一般,低眉淺笑之間,艷麗奪目。

但院子裏的護院都僵住了。有反應過來的,立即跑去給顧家幾位少爺稟告。

周夫人看著顧瑾棠的臉心情很是覆雜,她身為伯母,從前一直都是心疼,甚至護著這個侄女的。但是近日幾位少爺的態度變化太大,為了給顧瑾棠撐腰,已經將板子打在了顧瑾沁身上。

——就算是顧瑾沁的錯處,但她又怎麽能不痛心?

這畢竟是她的親生骨肉啊!

她眼睛一閉,不願再多看顧瑾棠受到眾人追捧,就悄悄拉著顧瑾沁就回房了。

顧瑾沁今天臉都快丟盡了!

“棠姐兒,你這是去哪了?”渤國公府夫人上前一步,就拉著顧瑾棠就說:“伯母,還有你哥哥們可擔心死了!”

她一邊奉承,一邊斜視著瞧向顧予寒他們。

顧瑾棠擠了擠眉眼,柔聲說:“無事啦。”

顧予寒和顧予桁同時走過來。

顧予桁徑直問:“棠棠,你沒事吧。”他挑了挑眉,低聲說:“你去哪兒玩,怎麽也不帶著二哥一起去。連個丫鬟也不帶……”

同時壓低聲音說:“你大哥,顧予寒這回可真的生氣了。”

顧瑾棠哪裏敢說她和新帝偷跑出去的?就眼珠子一轉,準備軟綿綿的糊弄過去:“——只是出去隨便逛逛而已。你知道運河邊有廟會嗎?下次一定和二哥打招呼。”

顧予桁這才舒了一口氣。——還好,他還沒有失寵於妹妹。

他就說啊!

但是顧予寒的神色則完全不同了,他是一種很覆雜的神情。仔細看看,竟然有一絲……難過,還有患得患失?

顧予寒的神情又有點壓抑,顧瑾棠是從來沒看到過大哥這樣的。就主動上前一步,說:”……大哥,抱歉,剛剛有些事兒。忘記派人告訴您了。”

她搖了搖大哥的袖口,說:“——大哥,你別生氣啦。”

不知道為什麽,她最近總覺得大哥很緊張。

這和大哥素來克己自持的性格可是完全不同。

顧予寒盯著她,半晌才摸了摸她的發頂,柔聲說:“大哥還以為你不喜歡這府裏的人,所以定要跑出去。”

“以後若有什麽不喜歡的,你第一時間給大哥說。”顧予寒以商量的口氣問:“好不好?”

棠棠不喜歡誰,反正不是她的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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